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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翌日,宣月被魏天和的大吼大叫吵醒,她胡乱的梳洗了一下,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,被魏天和拉到大厅,而厅中的人除了宣叶和宣啟一家之外,还多了两个人,其中一个,便是许多天没有见到的夏侯于。
    宣月皱眉看了看他,有些不知所措,那天哭着跑开的场景歷歷在目,而那些听到的故事也回荡在耳边,她不知道该怎么好好的面对夏侯于。
    宣月移开视线,看向了站在夏侯于身边的男子,她心中一惊,那身打扮,分明就是现代人。掛在他鼻樑上的眼镜就是一个铁证。她看了一眼魏天和,正好也看到魏天和惊讶的看着那个男子。
    「月月,今日大太子殿下来府,用意是带你们结识一名你们的同乡人。」宣叶缓缓的开口说道,随后便向夏侯于点点头示意。
    「宣月、魏天和,这位名叫陆孟喆。」夏侯于站在三人的中间介绍道。
    宣月冷淡的点了点头,「你好。」
    魏天和则是兴奋的看着陆孟喆,激动的衝到他面前握住陆孟喆的手,上下晃动,「陆孟喆,你好你好。你是什么时候来的?是哪里人啊?是中国人吗?你来的时候是几年啊?」
    一连几个问题,问的宣家人莫名其妙,却问的宣月冷汗直流,她突然猛地咳嗽了几声,拉住魏天和的手臂,用力将他拖回身边。
    「爷爷、爹、娘,我们可以把这个‘新朋友’带到我的院子聊聊天吗?」宣月瞪了魏天和一眼,在「新朋友」三个字刻意重读,后抬头问道。在得到宣叶的首肯之后,她转身一手拉着魏天和,一手拉着陆孟喆便走出大厅。
    而要跟着他们走出去的夏侯于,却被宣叶叫住,「太子殿下请留步,请恕微臣无礼,宣月毕竟是女子,这女子闺房……」
    夏侯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,有些尷尬,他点了点头,「是我思虑不周,请老王爷见谅。」
    宣叶摆了摆手,「无妨。若大太子殿下不嫌弃,请在厅中稍作片刻,待他们谈完再走也不迟。」
    夏侯于听罢,点了点头,坐了下来。
    而宣月三人此刻已经都坐在宣月的房中,大眼瞪小眼了。
    宣月看了看魏天和一副「我很好奇」的表情,那眼睛亮的像是看到肉的狗般,就差没有流口水了,她无奈的抚了抚额,对着陆孟喆说道,「说吧。你今天来找我们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。」
    「对呀对呀。」魏天和听罢拼命的点头,「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?是西元几年来的啊?你来这里是做什么?怎么会知道我和宣月?」
    魏天和再次打开了像机关枪一样的嘴巴,连声问道。
    陆孟喆突然笑出声来,「果然和姑姑信中说的一样。」随即又说道,「我是二零一五年四月七号来的,我来这里是要保护一个人,会知道你和宣月是因为我和你们有同样的目的和使命。」
    「好巧哦!我们也是二零一五年四月七号来的欸!欸?不对!」魏天和开心的说道,又像发现般问道,「你说你和我们一样?难道……」魏天和和宣月对视了一眼,两人同时拿出了掛在胸前的玉珮,而陆孟喆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拿出了那玉珮。
    「果然。」宣月点了点头,「你就是那第三人。」
    「不对啊,你是第三人,但第四人是谁?」魏天和问道。
    陆孟喆轻吐了三个字,「夏侯于」。
    宣月怔了怔,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孟喆,魏天和也愣住了,「你说那第四个人是夏侯于?那个太子?」
    陆孟喆严肃的点了点头。
    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」宣月终于开口问道自见面以来最想问的问题。
    「宣月,你愿意现在让夏侯于也来这里吗?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答案。」陆孟喆轻声问道。
    宣月思考了一下,终于点了点头。
    此时的大厅,只剩下宣叶、宣啟和夏侯于三人,汪雨菲和一双儿女已经早早的就回了房间,当夏侯于已经不知道可以跟宣家人聊什么的时候,魏天和的声音救了他,只见魏天和对着宣叶和宣啟说道,「爷爷、爹,我们想带夏侯……额,太子殿下,一起去聊聊天,可以吗?」
    宣叶和宣啟对视了一眼,两人无奈的点了点头。
    随后,魏天和就带着夏侯于离开了大厅,而宣叶和宣啟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们的身影。
    二十一年前,当离国的太子鐘恒和父亲鐘仁说要离开国家出外游歷时,皇帝是不讚同的。离国向来每代只有一独苗,而当朝太子将来便是离国未来的国主,鐘仁自是不放心让他离开自己的保护圈到外生活。但最后还是拗不过疼爱的儿子的百般哀求。
    鐘仁想,孩子还小,对外头的世界固然有好奇心,但玩够了终归会回家,何况,出去闯荡对男人来说利大于弊,思索了许多天,终于还是松口,只是和鐘恒约定,一年后定要回到离国,继承大统。
    但鐘仁没想到的是,与儿子的这一别,竟是最后一面,一年后儿子连魂魄都未能回到家乡。
    在离国太子鐘仁外出游歷的期间,鐘仁每个月都会收到儿子寄回来的家书,信上说着外面世界的美好,说着自己在游歷期间结识的朋友,鐘仁每每看到这些信件都会会心一笑,从小皇宫便只有鐘恒一个孩子,旁人就算和鐘恒同行结交,也都是因为他太子的身份。鐘恒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一个知心的朋友,更不用说心爱的女人。
    所以当鐘恒的书信中提到一名端庄贤淑的女子时,鐘仁很惊讶,却也感到忧心。
    「爹,我觉得我遇到了此生的挚爱。她是这么的美丽、善良,嫻熟。」鐘恒在信中写道,「今日我就要和她一起去见她的爹娘,只要征得他们的同意,很快我就能带着她回去见您。」
    但一个月后,鐘仁收到的儿子的信,字里行间却满是悲伤,「爹,我不明白,我们离国人为什么在这里这么遭人怨呢?婉儿的父亲不同意我们的婚事。不过我不会放弃的。我这辈子非她不娶!」
    「爹,婉儿的爹似乎松口了!今日他们在王府设宴,邀请我去参加!我想今夜我就能得偿所愿了!如果一切顺利,明日就能带她啟程回去见您。」
    当鐘仁收到这封信时,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,而随着信同时到来的,还有那让他悲痛欲绝的消息,他的太子,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