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黄管家的不是了。”
    曾有望轻轻摇头:
    “城主府乃是落霞城一城的核心,如何能够以不大来形容?
    “黄管家这么说,莫不是将咱们给当成了外人?
    “盟内大会召开,其目的乃是为了选择下一任的大盟主。
    “私以为,咱们三位也都算是有机会对此位争上一争的,却没想到,如今竟然连门都进不去。
    “如此一来,倒是让人不明白,大盟主传唤咱们过来做什么了。
    “若是这大盟主之位早就已经心有所属,让咱们过来陪太子读书,那实则是不来也罢。
    “黄管家以为又如何?”
    “曾盟主……说话还请留神。”
    黄远作为大盟主的管家,哪里能够听得这番话。
    如果说吴道忧的话还有节制,从表面上来看,无从指摘。
    那曾有望可就是真的咄咄逼人了。
    “哦?”
    曾有望闻言更是冷笑一声:
    “曾某所言又该如何留神?自家人说话,难道也得遮遮掩掩不成?”
    “岂有此理……”
    黄远至此是真的勃然。
    正要继续再说,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:
    “黄管家。”
    声音不大,传入黄远的耳朵里,却是让黄远的气势都为之一馁。
    连忙回头,抱拳躬身:
    “大小姐。”
    吴道忧三人对视了一眼之后,也是抱拳拱手:
    “见过大小姐。”
    门内出来的自然是魏紫衣。
    她的脚踝已经好了,苏陌给她正骨,推功过血,昨日消了肿,又用了药,今日行走已经无碍。
    她随手拎着摘星剑,一身淡紫衣衫,发丝未曾多做牵缠,只是简单一拢,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,只是眸中清冷宛如剑锋。
    步履之间走上前来,抱拳拱手说道:
    “当不得诸位叔伯如此客气,如今我也在盟内任职,与诸位叔伯相比更是晚辈。”
    客道了两句之后,魏紫衣这才说道:
    “方才便听到门外起了冲突,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?
    “黄管家,吴盟主三位身份非同小可,岂能如此大呼小叫,不成体统?”
    吴道忧三人闻言脸色都是一黑。
    这话乍听没毛病,仔细一琢磨,毛病太大了……
    谁大呼小叫了啊?
    你倒是说清楚啊。
    黄远见此,只好将事情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。
    曾有望听完之后,便对魏紫衣说道:
    “今日乃是盟内大会之日,咱们都是以落凤盟盟主的身份前来与会。
    “故此今日咱们也不称呼您为大小姐,只以盟内身份论处。
    “小魏盟主,您说咱们都是自家弟兄,黄管家不让咱们身后的弟兄进来,是不是未曾将咱们当成自己人来看待?
    “吴盟主感念大盟主年事已高,劳心劳力过于辛苦,这才带着弟兄过来帮忙。
    “却没想到,竟然会有如此一番对待,曾某方才话语确实是有些过了,只是黄管家处事,也未免让人心寒。”
    黄远当即对曾有望怒目而视。
    正要开口,魏紫衣便伸手拦了他一把:
    “黄管家稍安勿躁,曾盟主言之有理。
    “都是自家弟兄,确实是不能拒之门外……”
    “大小姐……”
    黄远还想再说。
    魏紫衣便已经摆了摆手:
    “诸位还请进来就是。”
    她伸臂做引,请吴道忧等人入内。
    吴道忧深深地看了魏紫衣一眼,这才笑着说道:
    “还是大小姐将咱们当成自己人……”
    话说到这里,也无需多谈。
    城主府大门打开,吴道忧,曾有望,洛宁光三人,率领身后的数百人,熙熙攘攘的直接就进了门。
    黄远脸色微微发沉的看着这一幕,低声对魏紫衣说道:
    “大小姐,这怕是引狼入室啊。”
    魏紫衣闻言未曾着急开口,只是目光在城主府外扫了一圈,这才轻声一叹:
    “纵然是不让他们进来,今日之事又如何能够善了?
    “爷爷既然敢举行这盟内大会,自然也有自己的主掌。
    “他们如何作为,且看着就是。
    “城主府门前还是少增是非。
    “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去……”
    黄远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。
    落凤盟风雨飘摇,今日府外这些看热闹的江湖中人,固然是有很多真的只是存了看热闹的心。
    但是谁知道这其中,是否就真如吴道忧所说,有心怀叵测之徒?
    内有吴道忧,曾有望,洛宁光。
    外有这些江湖人……
    内忧外患,属实是让人心忧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城主府前厅之中,花前语静坐品茶,似乎万事不盈于心。
    迟路却是忧心忡忡,有些坐立不安。
    第六把椅子上的徐君桑静观掌中纹理,仿佛手中暗藏了一卷天书,百看不厌。
    三个人谁也不跟谁说话,正沉默之间,脚步声就到了门口。
    紧跟着就听到有人喊道:
    “吴盟主、曾盟主、洛盟主到!”
    抬头看去,吴道忧三人踏步入内,进了厅堂之中。
    迟路眼见于此,更是不禁眉头紧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