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这样不错,但法律不会这么判,不会因为你杀了一个该死的人,就认为你的行为是正义的,事实上,只要你拿起了屠刀,就违背了律法的底线。按照英国执行的对刑事犯罪重大处罚规范,你这种行为,属故意杀人,会被判处绞刑。”
    “我……”玛丽想为自己辩解。
    “加上你还涉嫌诈骗,法官和陪审团会一致认为,你天生是罪恶的化身,可不会对你有什么同情,上了法庭,你的结果就注定了,”苏叶声音轻柔,“所以你还是招出真正的凶手是谁,这样你只是协助行凶,至少小命保住了。”
    玛丽脸色苍白,“我,他,我不知道。”
    “不知道?”苏叶挑眉,“你认为这话法官会采信吗?”
    玛丽整个人摇摇欲坠,崩溃极了,“我真的不知道,我之前一直以为,那人是管家,所以才偷偷监视他和管家夫人的。”
    玛丽并不是真正的风尘女,事实上,她是一个诈骗组织的成员。
    他们组织总共有五人,头目是老大,也是他从小把玛丽以及其他三个孤儿养大。
    但老大养大他们的方式,是教他们如何乞讨,如何偷窃,等渐渐长大了,玛丽出落的非常漂亮,老大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好主意,把她伪装成落魄贵族姑娘,和那些有钱人相识相爱结婚。
    有的会骗一笔钱就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,而有的,如果对方没什么继承人,则会想办法把人弄死,由玛丽继承遗产。
    他们通过这种方式,骗了不少人,直到……踢到了真正的铁板。
    那人叫阿瑟·迪斯雷利。
    起先,玛丽的组织并没有注意到这人,因为他穿着普通,住在学生公寓,本人就是个书呆子,谁也不认为他会有什么尊贵的身份。
    可一次意外,玛丽在赴一场约会中途,发现约会对象不对劲。
    他坐在餐桌前,整个人战战兢兢,时不时用手帕擦拭汗水,眼睛不敢往门口瞄,只低头切割着牛排。
    玛丽和他接触快半个月了,知道他是那种有色心却懦弱的男人,害怕家里的夫人。
    没错,他是有妻子的,妻子还带着大笔嫁妆嫁给他,而他没什么出息,只能靠妻子嫁妆过活。
    可即便如此,他的生活水平非常高,每月都有一两百镑的零花钱。
    通过接触,玛丽探听出,他还帮妻子管着一家基金会,作为管理人员,他能挪用里面的资金。
    因此老大才会盯上他,希望通过他,把那基金里的钱全部弄走。
    玛丽和他虚与委蛇了几天,本打算今天行动,约好了在餐厅吃饭,可进来却见他这副坐立难安的模样,立刻意识到不对劲。
    她这种常年行骗的人,警惕心是很高的,很快就发现男人身后不远处,有一个女人单独一座,视线若有似无盯着他。
    除此之外,在男人的左前方和餐厅门口坐着几个男人,看打扮,应该是保镖之类的。
    很明显,那女人应该是男人的妻子,觉察到他的异常行为,今晚来捉奸呢。
    玛丽环视一周,果断选择了角落里看书的阿瑟·迪斯雷利,对付这样的书呆子,还不是手到擒来,很快她就从莫名其妙来搭讪的女人,变成阿瑟·迪斯雷利有好感的女人。
    借着迪斯雷利,她顺利脱身,本打算出去就把人甩了,没想到迪斯雷利那么上道,第一次见面就送礼。
    他送出去的是放在口袋里,准备给母亲的圣诞礼物,“但我想,如果妈妈知道,我把它送给喜欢的姑娘,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
    玛丽惊讶,却没拒绝,甚至还和人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。
    她本打算直接放鸽子的,没想到那盒子里放得竟然是一枚宝石戒指,价值一千多英镑,妥妥的大肥羊啊!
    玛丽瞬间改变主意,开始积极和迪斯雷利约会,由于他过于慷慨大方,对玛丽百依百顺,要什么给什么,导致行骗过于顺利,几乎不用动脑。
    于是他们都忘了对阿瑟·迪斯雷利进行调查,只把他当成人傻钱多的凯子。
    这一次行骗持续了三个月,这三个月,迪斯雷利陆陆续续给玛丽送了高达一万英镑的金钱和礼物。
    三月后,迪斯雷利怀着激动的心情,拿出象征家族继承人的宝石项链,向玛丽求婚。
    这项链是当年苏格兰国王罗伯特二世赐给第一代迪斯雷利夫人的,象征着荣誉。
    从此这个家族的长媳在结婚时,都会佩戴这项链,将近五百年的时光,造就了这项链非凡的价值,简直是价值连城。
    但一直身处底层的玛丽五人,能看到这项链很珍贵,上面镶嵌的宝石各个是精品,却不知道它的存在所代表的含义。
    那是一个存在了五百年的古老家族,巅峰时期留下的荣誉象征,也是这个家族竭力维护的地位。
    玛丽不可能和迪斯雷利结婚,反正从他身上也捞够本了,就带着这项链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    然而去到瑞士的五人,并不知道此举意味着什么,等到半年后,他们之前骗的钱花光了,把这项链偷偷拿出去卖,正好被逮个正着。
    迪斯雷利家族在经历跌宕起伏的五百年后,依然是整个苏格兰比较有权势的家族。
    上一代掌权人,也就是阿瑟·迪斯雷利的祖父,是前前退下来的首相。
    父亲战死沙场,只留下他这个遗腹子,但阿瑟还有几个位高权重的叔叔。